开两辆跑车去越野，如何才不被说是人傻钱多？

我们开过的最好的车并不是丰田卡罗拉或雪佛兰科尔维特的那种好。比如我们喜欢Austin-Healey Sprite或Austin Mini，还有第一代马自达MX-5，它们既不舒适也不快捷，但却很重要，因为它们提醒我们，最好的东西是无法量化的。

我们这次选择的两辆车也是基于这个评判标准的：一辆2019款Ariel Nomad和一辆做了越野改装的1981款保时捷911 SC。它们都是为了乐趣而改得看起来跟原本的样子相去甚远。这两款车的售价都在10万美元左右、后置后驱、为了提高通过性进行了升高改装，而完全不在乎柏油路面上的抓地力。我们把露营装备塞进车里，目的地定为田纳西州南部边界的中间地带，准备看看这两辆武装到牙齿的越野车除了吸引眼球外，有多少真本事。

我们熟悉老保时捷的气味，不过这辆911的车内没有一丝我们熟悉的气味，闻起来就像篝火的味道，外观看起来也像是刚从战场上刚回来。车主Keen经常开着这辆911去露营，底盘和车门的缝隙中还留着前不久露营带回来的杂草。“打造这辆车的一个原因是我有一辆GT3 RS。”Keen说，“我不敢开着它去市区以外的地方。我想造一辆无忧无虑的汽车，我想把这辆车开进树林，这辆911就能满足我所有的需求。“

Keen作为驾驶保时捷的专业赛车手已经十年了，他在Rolex运动车赛和美国勒芒系列赛中获得了多个年度冠军，但他是从小在家里的农场开着ATV长大的，这辆911可以看成是这两者的结合体。Keen在亚特兰大有一个公司名叫Keen Project，专门为客户定制Safari 911，从底盘升级到内饰改装一条龙服务。今天我们借来的这辆红色Safari 911就是他为自己打造的样板车，总共16辆作品中的第一辆。

大多数人会觉得，参加过勒芒24小时耐力赛的车手一定希望他的911跟赛车一样低趴，但是Keen知道大多数制造商都忘记了过大的动力和抓地力在街道上一般都用处不大，而在法定速度下，这些车的乐趣往往也无从谈起。于是Keen的Safari 911就戏剧化地诞生了。Keen说他在打造这辆的过程中最喜欢的部分就是寻找奇怪的材料：当你把911架上举升机，换上全地形轮胎，车里的地毯换成从公共汽车上拿下来的那种……这个感觉很奇妙，尽管那对于它的斯图加特血统来说可能是一种轻微的冒犯。

这辆车的3.0升水平对置6缸发动机在冷启动的时候需要一点时间，但当它启动时，便会发出世界上最完美的声浪，跟塞斯纳飞机飞行时的声音还有几分相似。Keen对于发动机不会做过多的动力改装：“我想让它相对简单一点。”他说，“在森林里，你实际上并不需要那么多动力。有的人可能想要在发动机上改这改那，但其实那些只会被飞溅的泥土盖住。”

在发动机气门室罩下，Keen放进了来自原厂964的凸轮轴，集气箱上打了一排硬币大小的孔。踩下油门便能听到声清晰可闻的“呼吸”声，田纳西州粘粘的空气就被吸进发动机。发动机的转速提升非常迅速，就跟飞轮不存在似的，但变速箱的反应在发动机热起来之前都比较迟钝。

这辆车开起来的感觉充满了两面性，你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开一辆自卸卡车还是911，它开起来既糟糕也优秀。刹车需要比你平时开车更用力些，另外它会有一些转向不足，而且由于安装的215/65-16百路驰KO2全地形轮胎，转向不足的特性还被放大了。这辆车开起来摇摇晃晃地很难走直线，刚开始的10分钟，我都在担心在我开出我们社区之前会不会撞到树上去。

在试图了解这辆911的驾驶特性的时候让我回想起早年间开车的时光——在便宜的通勤轮胎上颠来晃去，透过没擦干净的车窗看一切，这种幸福是我开过的任何一辆价值10万美元的车都无法重现的。

Nomad跟911差不多大小，并且从事着同样的工作。这两辆车的性格十分接近，以至于你会更喜欢刚刚开过的那一辆。Keen努力地想让他的911们看起来更复古，甚至将任何的碳纤维组件（比如一些客户选择的轻质车顶)都隐藏在油漆下，但Ariel却完全接受了现代化。Nomad看起来跟它的姐妹车型——著名的Atom看起来有些相似，不过这辆车真的不是换上了全地形胎的Atom。Nomad有自己的车架，用更厚的钢管制成，车顶的拱形结构让Nomad比Atom多了夹层挡风玻璃和帆布车顶，而相比之下Atom看起来就简单多了。动力是来自上一代本田思域Si的2.4升直列四缸发动机，201马力，搭配6速手动变速箱和限滑差速器。我们的测试车是选配的机械增压版本，最大功率接近300马力。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没什么别的花里胡哨的配置了：绞牙避震、双叉臂悬架、几个灯、一对固定靠背的桶椅基本上就是Nomad的全部了。即使加上我们这辆“战术版”重度选配包(包括一个绞盘，拉力灯和一个备用轮胎)，这辆车也只有不到800千克。这意味着如果Safari 911是一个慵懒的周日下午，那么Nomad就是周一早上的九点，如果Safari 911是一首悠扬的抒情歌，那Nomad就是摇滚Disco，握着Nomad的方向盘你必须时刻紧绷才能跟上它的节奏。跟Atom相似，Nomad的发动机就像是拴在你后背下方，低速区间的时候发动机的噪音并不大，不过当你把转速升高，发动机声浪提高一个八度的时候，源源不断地动力就从你后方涌来了。

就像911一样，除非你有足够的空间把它扔进弯中，或者用油门做出滑动，否则Nomad的默认模式是转向不足。百路驰KM2四季MT轮胎不仅看起来很厉害，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不错的地力。温度上升后轮胎会变得有些油腻，当我们开着两辆车驶向北卡罗莱纳边界时，我可以透过Nomad的透明车身看到大块的胎屎在空中飞舞。我本以为Nomad会很软，好比一辆福特猛禽缩到只剩骨架，但事实并非如此。由于极低的整备质量以及紧绷的悬架，Nomad出乎意料地十分敏捷——无助力转向、手动变速箱和可锁定刹车给我们一天的泥地驾驶带来了极大的乐趣。发动机进气口在司机头顶后方，跟方程式赛车一样，你和发动机之间也没有什么隔音设备，司机和乘客如果不像拉力赛一样准备无线电，就只能靠喊来沟通了。就像Safari 911一样，Nomad想让你知道，当你和道路之间没有大量的算法时，一辆车能有多好。

回到保时捷上，我突然意识到Keen无意中造了一个911训练车。它可以做到一辆G-Model 911能做的任何事情，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只不过慢了24公里/小时。它的宽容度非常高，在完成一次甩尾过弯时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反应、去做动作。Nomad开起来感觉更像是摩托车，不仅是驾驶反馈方面更加直接，而且穿行在丛林中你可以听到鸟鸣和蝉鸣，当然这是在你悠闲驾驶的时候。

我们沿着Tellico河向北行驶，沿着宽阔、空旷的林间小路，就像在空中的高速公路一样。在地球上，没有什么能像深山附近的水或空气带给我的平静那样凉爽。911在这些路上就像河里的鱼一样舒适。从911过第一个弯就能知道Keen在这辆车的改装上花了很长时间。这辆911被改得简单、有趣而且快。你的臀部可以感受到它过弯的打滑，整体很平衡，悬架硬得刚刚好，发动机和刹车配合完美。这个功劳不仅归功于祖芬豪森，还要归功于Keen精心的改装和调校。

在过去的20年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汽车文化已经发生了转变，从为了开车而开车变成了对动力的盲目崇拜。除了最罕见的情况外，几乎所有的情况都是这样的：厂商为了换取零点几秒的时间，会将驾驶员因素从程序中删除。但是让我们爱上驾驶的机器却没有700马力，它们没能创造出令人印象深刻的纽伯格林赛道时间，但这就是Ariel和Keen的保时捷存在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Keen的工厂等待名单里有几十个人等着他们的Safari 911，也是为什么Ariel告诉我们很多购买Nomad作为周末玩具的人最后经常把他们当作日常车。

开车、探险、旅行。这是人类自从有了机械代步工具以来一直喜欢的行为。这些机器鼓励我们放纵地开车，指引我们去那些超出我们舒适区的地方。这才是我们认为的好车应该具备的条件。

撰文IZACH BOWMAN图片IDREW RU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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